单调,低迷,实践,前行,专注,工具,制造,理想,艺术的合奏 【PSA | 青策】

五 2020

单调,低迷,实践,前行,专注,工具,制造,理想,艺术的合奏 【PSA | 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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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张营营

行进的艺术工具, 行进中的策展片段

20世纪60-70年代的概念艺术作为一种可定义的运动,他们试图绕过日益商业化的艺术世界,强调“思想过程和生产方法是艺术作品的价值所在”。

不同于上一个历史时期,艺术家与实存物作品之间的关系更加感情密切一些,许多作品甚至与艺术家身体的某一部分分不开。假如我们把技术(或技艺,含工具)的过程比喻成一条通道或者一个路径,那么从前的艺术创作路径所承载和容纳的艺术工具则相对质朴、原始和简单,诸如利用身体,声音的技法,镜头,画笔画布,或借用自然环境与残破的现实遭遇等。而今天技术工具的路径随着时代特征的变更得以置换,它比从前更加丰富和系统性。技术在今天的制约与掌控,使它的发生甚至不为今天所有人所理解,而这正好是技术工具可以实现的艺术作品在人类视觉知识体系中有关“深度”的体现和魅力所在。

艺术家的创作行为是一个由下至上、由内而外、由隐至显的从动机到构思,到对技术工具的使用,到作品的形成,再到展示的过程。工具作为一个“神秘”桥梁,它实现了艺术作品从虚拟的个体意识到实存物的视觉演化,艺术家的构思并不构成为艺术,因此若要将其实体化,就务必动用技术与工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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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能调动媒材的东西,都是技术的部分。”

艺术的本质并非是作品表面所呈现出的形式、状态和属性,形式的存在只是艺术思维的一个影子,一条可以回归艺术本质的线索。实存物作品的存在更多是为了流传的需求;为了换取物质回馈的需求(包括金钱与评价);为了艺术行业在现实世界中的具体存在。

艺术作品是在艺术家与工具和生产材料的重要交往中实现的,观众对于作品的理解也应该在工具和艺术生产过程的相互交往中诞生。工具与创作方法,是一种理解的可能性,人们需要在观看与跟随的过程中形成对艺术的理解,而非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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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来自于实践性的应对,而非理论性的沉思。”

仅仅对作品的外观具有这样或那样的属性做一番观察,无论这种观察多么敏锐,都不能揭示“上手之物”(手中的工具,脑中的实践)的价值。若只是对实存物做理论上的观察,那种眼光是缺乏对上手状态(操作与实践)的领会的。

得到的知识,即实践性知识;
理论性知识,即沉思性知识;
学会应对此二者之间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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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作为实践性行为的一部分,它会产生其自身的不同视角。”

当在工作中使用切割轮(或其他工具)时,你必须用你的整个存在来工作,边听边看,边感觉边估量。艺术家对技术工具的使用、操作和打交道并不是盲目的,工具有自己的视之方式,这种方式引导着艺术家操作,并使操作具有其特定的物质属性,它们最终将潜藏于作品之中,形成作品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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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通过使用,我们才能接近世界,并建立与事物的原始性关系。”

我们只是趋向于使用工具,而在使用中,工具及部件、设备常常会迷失在作品中变得不可见。工具是艺术的仆人吗?

艺术是一种特权空间,它拥有创造某种敞开空间的能力,在此空间中,我们能够再一次观察到艺术的实存物就其自身而言究竟是什么。我们需要再度重新思考发生于制造生命的环节与组织当中的关系问题。

作品是时间和思想的化身,是一个发现,一个生命,一种自身的感性,它通过“有所为”被创造出来。艺术的发生,是在与材料、工具、方法、愿望,以及情感打交道的过程中出现的,它不仅是一个业已形成的对艺术家想法的实践,而是优先于任何理论与知识性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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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和敏感于材料!”

工具的使用过程是一种“发生”,在“发生”中人们可以离艺术的生产更近一些,这些生产让艺术家的行为方式和思维方式得以揭示。当艺术行业的规则至上,艺术的真理就会被遗忘,其自身的存在也被遗忘。当人们看画廊展览或者艺术博览会时,大多真正关注到的其实只是艺术的一种回忆,艺术的观众不应停留在作品的回忆中,而应尽可能的关注它的生产。今天的艺术是平庸,还是高贵,对工具的理解和使用正是一种对艺术内部进行检验的极端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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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是一种力量,由于它生长的可变性。”

我们生活在工具主义的规则下,事物不为其自身而存在,而是为了做某事而存在。制造、操纵、编辑或加工工艺,是一种艺术的解蔽方式,一种创造一个敞开区域使真理在其中现身的方式,它们与艺术本质的浮现息息相关。

技术是人们为了制造艺术品而使用,当技术作为达到目的的手段来制造艺术品而被使用时,它便为人类提供了一种附加的天赋。作为达到目的的手段,它倾向于将世界上的所有实体都沦为资源,我们也许会患上一种特殊形式的“失聪或失明”,因为我们将不能再以其他方式看见世上之物,以及世界本身。原本开放的想象被技术所掌控,它成为了一种理解和认识世界的权利。用海德格尔的话说:“我们无蔽的地平线受限于技术所能提供给我们的东西。”

技术的哲学定义:
“技术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所使用的手段。”
“技术是一种人类活动。”(海德格尔)
显然,这两种定义把人类放在了支配的位置上,即人是技术的主人。如果站在技术或工具的角度,我想展览也只是一次“被迫呈现”(challenging-fo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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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的本质不是制作或操纵事物,而是一种揭示模式。”

艺术是什么?艺术是观察世界的工具,是接近事物本质的东西。我们和真理之间只有一层纱,工具的作用或许是可以让人们看本质更具体清晰一些。

技术可以指人类对机器、硬件或软件的运用,但它也可以包含更广的架构,如系统、组织方法和技巧。它是知识进化的主体,是艺术进化的重要组织工具,但它一定不是艺术发展的决定性力量。无论技术在今天的发生如何繁荣和强大,它始终只是属于社会进化的范畴,而不会决定艺术本体的存在。

当作品在艺术市场中自我迷失或陷入理论危机时,“工具”依然是一个渐变的环节,一个可以生产无穷的环节,一个具有创造力打破现有认知的环节,一个进行艺术内部检验的环节。它让我们重新看待艺术的创作…

“科学和艺术是真实得以显现的两种方式,缺一不可。”

草稿,模具,笔筒,身体,编程,游戏,助手在艺术创作中的使用,都保留了一种工具性。艺术家跟助手之间的相处模式,也是工具的一部分,重点在于合作过程中彼此收获了什么艺术相关的东西。

“工具的进化似乎是一种无止境的社会意识和形态的交替与更新,在每一次发生交替的年代里,艺术都会呈现出一种新鲜的清脆质感,它携带着一些对人类生存状态的重新考量,犹如铜铃,让人警醒。”这是我所理解的工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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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种可定义的运动,20世纪60-70年代的概念艺术试图绕过日益商业化的艺术世界,强调“思想过程和生产方法是艺术作品的价值所在”。工具作为一座神秘桥梁,实现了艺术作品从虚拟的个体意识到实存物的视觉演化。艺术家的构思并不构成为艺术,若欲将其实体化就务必动用技术与工具的力量。工具是一条可以回归艺术本质的线索。作为艺术家实践性行为的一部分,它有自己的视之方式。这种方式引导着艺术家操作,并使操作具有其自身特定的物质属性。制造、操纵、编辑或加工工艺,是一种艺术的解蔽方式,一种创造一个敞开区域并使真理在其中现身的方式,它们与艺术本质的浮现息息相关。当作品在艺术市场中自我迷失或陷入理论危机时,工具便成为了一个渐变的环节,一个可以生产无穷的环节,一个具有创造力打破现有认知的环节,一个进行艺术内部检验的环节。它让我们重新看待艺术的创作…

借此机会,特别感谢

艺术家/王令杰/郝经芳/叶凌瀚/刘符洁/蒋竹韵/李汉威/郭城;同事/ARTLINKART工作组;设计师/白宇/钱品林;城市规划师/Joost;建筑设计师/桑天成;朋友/殷雅迪/许艺天/曹太平/张娅;家人;PSA青年策展人计划2019工作组全体成员;展览制作方/搭建/设备/灯光;翻译/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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